春日的一个下午,记者来到北京市协作者社会工作发展中心(下文简称“协作者”)时,一群刚放学的小学生正在院子里嬉戏,不时传来天真的笑声……
社会工作者任文欣正给孩子们准备加餐。每天下午,她都会把孩子们从学校接回来,帮无暇照顾的家长们解决下午放学后的“3点半难题”。
和任文欣一样,凭借在困难救助、心理疏导等方面专业优势,社工们在解决社会问题、应对社会风险、促进社会和谐中的作用逐渐得到重视,成为一个加速发展的职业。
做社工要有发自内心的责任感
去年从云南大学社会工作专业研究生毕业后,90后任文欣成为一名全职社工,负责童缘课后托管班,“先加营养餐,再辅导作业,还邀请志愿者设置兴趣小组、手工课等活动。”
在协作者做了10年社工的王立宏说,“托管班让孩子得到妥善照料,解除了家长们工作的后顾之忧”。
王立宏2008年入职后就参与针对流动儿童的童缘活动,她回忆,“那时经常一个人带着物资,赶到郊区流动儿童聚集社区,免费开展图书阅读、手工制作、电影放映等活动。”
在王立宏看来,社工必须有发自内心的责任感,希望通过自己的工作来改善他们的生活,“对社工而言,最重要的价值理念是助人自助。”
余晓雪是王立宏照顾最长的流动儿童,十来岁时就开始参加活动。慢慢地,她也成长为协作者的志愿者,开展社区调查、设计成长小组。
大学毕业后,余晓雪选择当一名社工。余晓雪觉得,是“志愿者”给她的童年记忆增添了许多美好。而这也是王立宏最有成就感的事。
待遇低、晋升难制约社工发展
回顾职业生涯,王立宏说她用了10年时间,和社工谈了一场恋爱,有甜蜜、有荣光,但也有困惑。
“大家都不知道社工是干啥的。”为此,王立宏工作时还遭遇过误解,“组织儿童服务活动时,有家长怀疑我们是人贩子。”
社工中,女多男少相当普遍。“社会对一线社工重视不够,有人认为做社工没出息,造成社工社会地位、待遇低。”李涛解释,这也是男社工少的重要原因。
拥有社会工作师职称的王立宏,月薪6000元左右,这在社工里已是高收入。据协作者创始人李涛介绍,目前北京市社工的平均月收入在4000元~4500元左右,有些刚参加工作的只有3000元。
除了待遇,职业发展空间也是社工普遍关心的问题。“绝大多数社工的职业发展路径是从实务工作者晋升为管理者,很少有人想成为资深实务工作者。”李涛说:“大家看不到职业上升空间,在一线干多少年是个头?”
而这些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社工职业的发展。《社会工作专业人才队伍建设中长期规划(2011—2020年)》提出,到2020年,社会工作专业人才总量要达到145万人。李涛告诉记者,我国现有社工人才102万人,其中持证社工仅有32.7万人,人才缺口巨大。
“仅凭热情,社会工作是不能持续干好的”
2016年,《关于加强社会工作专业岗位开发与人才激励保障的意见》印发,要求各地提升社会工作专业人才薪酬待遇和激励保障水平。
对此,任文欣赞同道:“仅凭热情,社会工作是不能持续干好的,还要有完善的收入待遇、职称制度保障。”
现在社区居委会的社工,只要获得相应职称等级,就能享受政府给予的津贴。但身为民办社会组织社工的王立宏却没有这一待遇,她认为待遇应该均等化。
“一些部门对社工还存在误区,认为社会工作不需要成本。”李涛认为,这急需转变观念,“要充分认识到这是政府参与社会建设的重要手段。”
据介绍,现在很多政府购买社会服务项目不允许将资金用于支付社工的人力成本。王立宏认为,“没有社工,哪来社会服务?”
4月1日,《高级社会工作师评价办法》开始施行,这意味着社工职业有了高级社会工作师职称。“这是很大的进步,拓展了社工的职业发展空间。”任文欣说,“高级社会工作师的设置,让我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已有0人发表了评论